第一百三十章 仗势顽劣,东宫闹剧(第3/3 页)
,“回屋说。”然后便与景旸擦身而过,头也不回地朝春晖殿走去。
眼见凊葳和景旸脚前脚后地进了正堂,殿内的一干慎容皆乖觉地自行退下,掩门而去。
走过西间五蝠贺寿的落地罩,只看凊葳已经解了斗篷,倚坐在南榻上,静静地望着几案上的象牙琉璃灯罩。
景旸站在蟠螭缠枝珐琅香炉旁,有些踌躇,右腿膝盖不自觉地触及到了香炉的螭龙耳,惊得他一时心悸。
“我、对不起。”
“你不必如此,真的,我没怪你。”
怪你又如何呢?
是我自己费尽心机,千方百计地攀扯上你的,我又有什么资格装清高,对你求全责备?
皆是我,自作孽。
这是命,我已经认了。
因凊葳生子不易,景旸觉得自己在她孕中亏欠了她,又念着她的好,便在她生了景璘之后时常来看她。加之皇后等人皆道景璘相比景琮,更像景旸幼时,景璘多少得了几分偏宠。
而景旸一时重获初为人父时的喜悦,更是愿意过来探望景璘。一来二去,景旸便又似新婚那般,专宠于凊葳,就算她不能侍寝,他还是日日留宿春晖殿,陪她一起照顾景璘。
芝兰堂冷清惯了,嘉懿毫不在意,依旧端庄自持,当着她的贤惠媳妇,随遇而安。任艺因有景琮傍身,又是景旸的元妻,所以,景旸一旬左右便会去毓泽轩留宿。
而苑嘉的甯宓殿再不复从前,成日鸡飞狗跳,乌烟瘴气。自凊葳在花晨月夕出事之后,景旸就开始冷落苑嘉了,可就算是景旸不那么宠着她了,但还是在一个月中去那么一两次的。
只是,苑嘉她似乎并不太清楚,自己到底因何一落千丈,日渐失宠之后,只要景旸歇在凊葳和任艺处,便开始几次三番地伺机挑事。任艺为人低调,性子绵软,一向隐忍,位分又及不上她,不敢轻易言语。
而凊葳一改之前睚眦必报的性子,收敛自己,专心照顾景璘,服侍景旸,对她视而不见,听而不闻。至于嘉懿,一如既往地充耳不闻,熟视无睹。
最终,景旸实在看不下去了,从襄城回来之后,他心疼两个为他生了儿子的媳妇,因他偏宠一些而受了委屈,为了维护凊葳与任艺,对苑嘉大发雷霆,顺带数落嘉懿治管后宅不利,彻底断了苑嘉的恩宠。
可苑嘉不知反省,更不甘心,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,一得空,见景旸心情好点,就死皮赖脸地来求他原谅。可时至今日,景旸也没有应承她。只是,这就苦了凊葳了,春晖殿外隔三差五就会上演一出闹剧,搅得她不得安宁。
不觉间,两行清泪从凊葳白皙的脸颊上滑下,相继滴落到她的玉指上。
模糊里,有人一箭步冲了过来,将自己揽在怀里。
说不清的委屈汹涌而来,萦绕心头不去。
真的好想问问嘉懿,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,到底怎样才可以如她那般,无动于衷?
何以我就狠不下心,就做不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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