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(第2/2 页)
“啧!”颜凤渊看着一阵嫌弃,这些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不顶用。
她叹了一口气,如果不是张易之捅了这么大的篓子,这人还算是蛮好用的。
可惜了!
给她留个全尸吧!
另外一边,张易之没有乘马车回府,而是漫无目的地逛到了东乐坊旁边的一家酒楼。
还没到门口,酒香带着独特的花香扑面而来,桌椅具是酒肆老板淘来的‘古董’。
说什么古董,不过是别的店铺淘汰的废品,被老板捡回家,拼拼凑凑成的一套桌椅。
张易之抚摸着最临街的这张桌子,上面还有多年前她与九皇女在此饮酒畅谈时留下的印记。
当时自己只是小小一个禁军虞候,郁郁不得志,而九皇女也只是既无外戚势力,也无军中威势的无权皇女。
这一晃,十余年过去,她们二人再也不是当年的自己了。
“小二,再把酒满上,今日我要不醉不归!”
一口闷掉杯中之酒,可心中的郁气却丝毫未散。
她跟了颜凤渊十余年,怎么能分不清哪句是虚情,哪句是谎言。
又一杯下肚,酒精带来的迷幻感让她思维都有些迟缓了,连带着脑海里翻涌的往事也不再清晰了起来。
罢了罢了,不过还是一死而已,她张易之杀了那么多人,也没想着今生能得善终。
只是!不甘心啊!
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被算计,被蒙骗。数年的心血,权势,友情,地位,全都毁于一旦!
她攥紧手里的酒杯,瓷片碎裂在她手中,割出道道血痕,混杂在血液中的酒精不断刺痛着伤口,但她却毫无所觉。
到底是谁!这幕后设局之人到底是谁!
而另外一边,沈系舟正走在去往东宫的路上。
等她刚踏入殿门,一个黑影就直直地朝着她的面门而来。
她猛地一侧身,一串珠子狠狠砸在门框上,珍贵的玛瑙玉石应声而碎,散落一地。
这不是…颜凤昭平日里最喜爱的那串珠子,她记得每次见到颜凤昭,这串珠子都会在太女殿下的手腕上。
“殿下这么生气,是又有什么人做了不长眼睛的事了吗?”
沈系舟跨过珠子残骸,向着里面还在大发雷霆的太女殿下走去。
“系舟!你快来看看姑母给孤写的信,她居然劝孤息事宁人,让张易之一案以悬案告结,孤好不容易抓到颜凤渊的把柄,怎么能这么轻轻放过!”
一张信纸被颜凤昭攥在手心已经破烂不堪,桌上的公文也已经散落在地,被一同被扫下来的茶杯浸湿了纸张,字迹难以分辨。
沈系舟看着如此情形,心中忽生一计。
看来颜凤昭对于姜家的意见颇深,她现在如此气急…或许,今日一行,可一石二鸟。
想到这里,她跪拜在地,朗声说道:“太女殿下,请恕臣无礼,依臣薄见,宰相之言不无道理!”
颜凤昭听着沈系舟的话,差点一口气没上来,气得连呼吸都停了一瞬。
她指着沈系舟,深吸了两口气,才缓缓开口。
“好,那你说,孤为何要轻轻放过此事。”
沈系舟接着说:“殿下,您不是要放过,而是不得不放过。张易之一案已经到了如此地步,人证物证全无,如果再追查下去,对殿下是有害无益。”
“如今虽然朝中重臣对此事尚未有定论,但是多数还是觉得人证物证是九殿下动的手脚,但也不乏一些议论说这是您的栽赃陷害。若是此时殿下对此事紧咬不放,那九殿下必定会抓住机会一举将此事推到您的身上。”
“要知道,九殿下正君可是楚家的嫡子,楚家作为文坛领袖,掌管天下口舌,此事,我们不得不防啊,殿下。”
颜凤昭听到这里,被怒火占领的大脑逐渐恢复清醒,她仔细思索了一下,发现沈系舟说得不无道理。
可是!若此时就此了结,又让她万分不甘。
不仅仅是因为颜凤渊的事,更是因为信件中姑母颐指气使的语气。
颜凤昭气得牙痒痒,但是又知道自己此时自己只能忍下这口气。
就在这时,沈系舟幽幽开口。
“殿下,虽然臣与宰相有相同的看法,但还是容臣问一句,现如今,臣等到底是殿下的臣子,还是她姜家的臣子!”
颜凤昭瞪大双眼,她没想到沈系舟居然如此大胆,居然敢说这样的话!
她一字一句地问道:“你说什么!你胆敢再说一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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