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9 章(第2/3 页)
苗疆主上江寒结亲。
初闻婚事,蓝鸢本来是有些抗拒的,直到在父亲也就是月出族族长的安排下,与江寒见了一面。
江寒生得和蔼可亲,一双细长的眉眼,只眼睫微动,便能叫人顿觉风情,可他却是个不苟言笑的性子,如冰如霜般冷淡。
直到看见来人是蓝鸢。
两个人见面就愣神了许久。
蓝鸢莫名其妙笑了一下:“你看着我干什么?”
江寒眯起眸子:“嗯?怎么就见得,是我盯着圣女瞧呢?”
蓝鸢微微红了脸,江寒罕见地露出笑意。
父亲最初看见蓝鸢这样失礼,魂都几乎被吓飞,可随后却发现他们虽然交流不多,可彼此却时不时隔空对上话,一时气氛有些诡异地微妙。
再后来,江寒便借故时不时来月照谷,美其名曰是看看蛊虫培育得如何了,可全族都知道,分明是主上来寻蓝鸢了。
他们也曾经夜半私语,江寒身为苗疆主上,是高高在上惯了的,却愿意为她攀折悬崖上的缠花。
这本是极好的事情。
直到蓝鸢得知,江寒有私生子,她气急败坏,出了月照谷去寻他,想要个说法,却无意中和那私生子碰面。
当时的江火不过是个孩子,衣衫褴褛,瘦骨嶙峋,浑身轻得没几斤重,稍一摧折就要早夭的不详之兆。
他略带讨好地仰头看她,小声祈求道:“圣女大人,义父他还在歇息。”你别弄出动静,不然我可要遭殃了。
蓝鸢看着父子俩相似的眉眼,很清楚所谓义父,不过是个遮羞布,他就是江寒的亲子。
可他却只能喊江寒为义父,他拉住了蓝鸢的衣袖,眉眼怯生生的,口吻是用惯了的示弱与柔顺,乖得不可思议,以此为自己换取一些好处。
哪怕那只是渺小得微不足道的几句随口关怀。
其实蓝鸢看得出来,他并不喜欢她。
可一个孩子,弱小又可怜,姿态如此卑微,实在让人不忍。
他还是如此稚嫩的年岁,居然开始伪装自己了?
而江寒在里面高床软枕,江火却如同孤儿般在门外逡巡徘徊。
食不果腹,无人照应,自生自灭。
蓝鸢忽然就打消了念头,她俯身抱了抱他,感受到孩子身躯的僵硬,随后转身离去了。
直到后来她才知道,倘若婚事因江火而落空,迎接他的将会是什么命运。
回去蓝鸢不停说服自己,江寒这样的男子,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守着一个女子,她都要被自己洗脑成功了,却不料无意中看见江寒用蛊术杀了人,原因只是那日他心情不好。
这是蓝鸢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,在她的脑中有明确的是非观,即便是养蛊人,可若是来求的苗人是为了害人,她也绝对不会答应,无论对方开出怎样的好处。
江寒如此心狠手辣,对待亲子也是如此,来日他不喜她了,要怎么对她?
于是蓝鸢想着退婚,可这事却有重重阻碍,她当时正好培育出双蛊,以此作为条件告诉江寒,他们好聚好散吧。
江寒当时完全被双蛊给吸去注意,为此他答应了,可蓝鸢却不知他是假意答应,骗她彼此先维持原状,来日再谈退婚。
后来蓝鸢为命蛊的培育,听说中原物华天宝,兴许有办法保住这脆弱的蛊虫。
她便只身出了月照谷,可江寒得知消息的那一刻,却做出了疯狂的行为,以至族长打开了百年来不曾启动的入谷机关,这才勉强保住了族人。
蓝鸢自然而然成了悔婚弃族的罪人。
她知道自己再不能回苗疆了,便起了个化名叫宋鸢,再后来遇上了时剑,被他那柔善的心肠所打动,嫁给他后索性改了姓,如今所有人都喊她时夫人。
“我不知道会造成这样的后果,我若是知道江寒是这样的性子,当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对他笑。”时夫人回忆完,已是声泪俱下。
江火静静看着她,脑中一闪而过那少女泛红的眼,心里的冷硬就软下来。
他语调温软道:“夫人不必如此自责,江寒就是条疯狗,你当年培育的那对双蛊,是他接近你的动力,无论你笑与不笑,都改变不了结局的。”
时夫人微微怔忪,第一回听人这样形容自己的生父。
而莫辞则诧异地想,江火可不是个爱宽慰人的性子,如此这番,莫非是爱屋及乌?
时夫人不禁抬眸看向他,少年已然长成,气质是与江寒截然相反的温柔儒雅,可看似温良无害的外表下,却是一颗难以琢磨的复杂面孔。
如今的江火,显然比江寒可怕许多,传闻是他杀了江寒,手刃生父时,他可曾有过一丝犹豫?
是否会痛不欲生?
还是内心毫无波澜,轻描淡写,或如今日般笑意盈盈?
时夫人忽然很想问他,那对双蛊是如何被他炼化至体内,而江寒又是因何而死?
要杀死江寒可不是容易的事,他篡权夺位手刃生父,苗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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