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2 章(第2/3 页)
们可是一家人,不过是我爱重侄女儿,怕她在时府受了下人的怠慢,这孩子惯是懂事柔顺的,我可是打心眼里儿疼她呢!”
时夫人笑得滴水不漏,轻抚着时烟萝的脊背,含笑对她道:“小娥,快些敬一敬长辈。”
时烟萝不明所以,心里却忍不住升起些对母亲的崇拜,她咧嘴笑了笑,照着贺词敬了酒,余光扫过阿爹时,调皮地对他眨了个眼,父女俩视线相接,莫名其妙便又勾了勾唇。
这一场小风波被轻描淡写带过去。
时丽在张氏身后,不解地问道:“阿娘你……”
张氏沉着脸,蹙眉望了眼女儿,随后不理会她的嘀咕,堆起笑脸去逢迎讨好了。
时丽瘪了瘪嘴,心里有点委屈。
宴席结束,厅里的人烟却没有散去,除夕夜里要守岁,时夫人对贴身丫鬟说,想去寻些好酒来,不动声色退了场。
时烟萝没听清母亲的话,她有些犯困百无聊赖地坐在炭火边,目光却穿过人群,落在父亲微微泛红的眼角处。
宁乐侯生得和祖父很像,都是一样的浓眉大眼,却因久经沙场而气韵独特,坐在自己的父亲身旁,竟然比年过半百的老太爷有威严得多。
可他却抿着嘴,看着二弟与父亲交流,只一味沉默着,目光闪烁,好似并不想打扰那对父子。
时烟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。
阿爹是个刚毅果敢的性子,在战场九死一生挣下了侯位,时家在此之前只能算永州的小门户,连显贵都排不上名词,这等于是在世袭罔替,讲究出身的京城强行开了道口子,引得无数寒门投笔从戎,立志从武挣得天地,也因此玉国有了许多新气象。
可没想到,京城人人尊敬的宁乐侯,回了永州,仿佛依然是那个被忽视的嫡长子。
侯爷的光荣,并不能弥补阿爹和祖父之间,长年累月而成的裂痕与生疏。
反而因为身份悬殊,变得更加面目全非了。
许是察觉到时烟萝的目光,时剑起身走到她身边去,柔声道:“小娥,是不是困了?”
时烟萝摇摇头,抱着父亲的手臂,靠在他身上说:“听阿娘说,阿爹悄悄让人给那位陇南将军收敛了衣冠?”
时剑看了眼四周,才点头道:“怎么也是一代名将,王逊他……初时也不是这样的。”
因为永州的事情要呈上皇帝,为首者按律枭首示众,五马分尸,可王逊的尸首已化为一滩血水,故而只能不了了之。
时烟萝光想想画面就觉得可怕,低声说:“阿爹真好,那人坏得很,几次差点要了阿爹性命,爹爹竟然还能给他料理后事。”
“听说是苗疆少主下的手,好歹也是为他效命的,只因失败就……也太可怕了。”
说到这里,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,两厢对比后,心里头对那位如迷雾一样,传闻中阴邪狠毒的一方之主更恐惧了。
时剑沉思良久,他从军多年,眼界与敏感已非寻常人可比,心里实际觉得此事甚是蹊跷,可又不好明说,便抚了抚时烟萝的鬓发。
“小娥,你最近似乎常常提起苗疆?”
“因为永州和苗疆毗邻,前些日子又出了那样的事情,我自然有些好奇……那苗疆少主真的如传言所说十恶不赦吗?听人说,他还弑父。”
时剑面上一沉,思忖许久才道:“传言未可知真假,只是阿爹倒觉得,这位苗疆掌权者上位不久便结束了内乱,曾经割据百年的北疆势力,成了如今的丧家之犬,被逼得不得不四处逃窜。”
“又安民养息,域民一改从前颓靡的风气,加之有蛊术毒术的手段,以致终于成了玉国一块心腹大患,足以说明他是个不容小觑的人,如今按兵不动,只怕是仍未到时机,可惜陛下仍旧执迷不悟,倘若真到了苗疆大举入侵那日,真不知多少百姓又要罹难。”
时烟萝不了解别的,可却知道阿爹不轻易夸人,如此不由得多了几分好奇,觉得这位约莫有点像书里说的枭雄?
“听人说,他曾经在北疆之战中,以蛊术灭了对方精锐之师,兵不血刃不说,手段还诡秘异常,至今无人可解,听起来邪乎得很,这是真的吗?”
“小娥觉得是真的吗?”
时烟萝摇摇头,她觉得这也太邪门了。
如果世上真有一人屠尽精军的事,那这也太强悍了吧!
简直不像个普通人,像个精通邪术的妖王。
时剑收敛了笑容,看着她点了点头。
时烟萝登时惊得瞠目结舌:“可是这怎么可能呢?”
时剑说:“之前阿爹也不信。”可这回永州的事情查下来,许多事也由不得他不信了。
“那位苗疆少主,行事手段狠辣,这回永州近万人皆因蛊术而死,实在让人胆寒,只是万物相生相克,他如此不积阴德,来日只怕下场亦是惨烈。”
时烟萝不明所以,忽然发现她到现在连苗疆少主长什么样,叫什么都不清楚,便随口问了一句。
时剑想了想军中的传闻,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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