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8 章(第2/3 页)
凉了。”
司杨:“……”
他现在才九岁,还是个刚恢复心智的傻子,春锦肯定不放心让他自己一个人洗澡。
看春锦这熟练度,从小到大应该没少干这活儿。
春锦倒是坦荡,毕竟在春锦眼里,他就是个小屁孩儿。
司杨顿了顿,开始撒泼打滚,逼着春锦出去。
反正他今天早上还是个傻子,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应该都不算奇怪。
春锦哄不好耍赖的司杨,只能在门外守着,隔着门板絮絮叨叨,交代司杨该怎么洗澡,衣服要怎么脱,脱下来要放在哪里……
“好。”
“嗯。”
“听见了。”……
春锦说的话司杨时不时回应一声,要是不回答,春锦恐怕会破门而入。
司杨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一遍,神清气爽,衣服随便穿上,开门出去。
春锦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,帮司杨整理好衣服,带到卧房,“我也要洗个澡,你在这儿乖乖睡着等我。”
“好。”
过了许久,司杨眼皮渐拢,春锦才披散着头发回到卧房。
她以为司杨睡了,轻手轻脚往床上躺。
春锦躺进被窝里,翻身面向司杨,他们中间隔着小芽儿,黑暗中只能看见对方模糊的轮廓。
她声音喃喃,“小宝,你怎么好一阵歹一阵的?有时候感觉很聪明,像个大人,有时候又木楞楞的。”
司杨一动不动,如今他什么也不能说。
静默良久,春锦轻轻叹了口气,“我好害怕,害怕你突然有一天又傻回去。”
黑夜寂静,不多时,黑暗中传来春锦均匀的呼吸声,她蜷缩着,头抵在小芽儿瘦弱的肩头。
……
农忙时节,天不亮就要起床下地。
夜里司杨睡得好,精气神十足,跟在春锦身后有样学样干农活。
最开始几下磕磕绊绊,倒不是演,他是真没干过这活儿。
好在都是直头活,没什么技术含量,多干几下也就顺手了。
挖地松土,锤散耙平,几天下来,司杨感觉手指的骨头缝都滋滋疼。
司杨蔫蔫地趴在院里木墩上,一动也不想动,偏偏春锦把那本《女诫》翻出来,塞到他眼前,“小宝,我发现你学什么都快,脑子也灵光,来我教你认字。”
也不管司杨要不要学,就教了起来,“生女三日,卧于床下,弄之瓦砖,而斋告焉。卧之床下,明其卑弱,主下人也……”
司杨扫了一眼书页,打断春锦,“听不懂。”
“四郎哥哥教过我,意思我都记着呢,听我跟你说。”春锦细长枯瘦的手指一字一句指着,“生女三日卧于床下,是指生了女孩儿要把她放在床底下睡着,表明女子应当卑下柔弱,谨记时刻以谦卑的态度待人。弄之瓦砖,而斋告焉,意为将瓦砖给她玩耍,并将其斋告宗庙,表明女子应当亲自劳作、不辞辛苦……”
“……”
离谱,听听这像人话吗?
司杨多少有点子无语,“这本书叫什么?”
春锦翻到书皮,逐字指着书名,“女诫。”
司杨伸手把书合起来放在一边,“我是男的。”
春锦想了想,点头道:“小宝说的对,你应该跟四郎哥哥一样,学四书五经。”
司杨转头趴,后脑勺对着春锦。
跟四郎哥哥一样?啧……
他倒是想学四书五经,毕竟古时有言“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”,读书考科举是能走仕途当官的,不失为一条好出路。
但眼下饭都吃不饱,笔墨纸张也买不起,翻遍整个赵家,就一本张四郎送的《女诫》,拿头去读书识字考科举?
家里养的那头猪,没有粮食只能吃草,比他还瘦。
当务之急,应该是想办法挣钱,衣食有了着落,再去考虑更上一层楼。
经过他这么多天的观察,这个地方交通不便,信息不通,甚至没点特产。
除了遍地黄土满山树木之外,一无所有,完完全全一个穷乡僻壤。
这里的居民,世世代代在黄土里刨,也就勉强能刨点口粮。
要是秋天,还能上山找找换钱的东西。
而现在这个时节,山里一片枯黄什么都没有。
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他想发家致富都找不到个门路。
春锦扒拉司杨,拉着他的手臂晃,“小宝,等我攒够钱,去买一本四书五经来给你学。”
司杨皱眉,一本四书五经?
这傻女子,以为四书五经是一本书的名字。
一旁花枝搭话,说:“饭都快吃不上了,你从哪儿攒钱?让赵小宝学四书五经,嘁……傻子能有现在这点德行不错了,难不成你还指望他考个功名回来?四郎哥哥四郎哥哥,你四郎哥哥上次从县城回来,是偷跑回来的,就因为要来找你,被他爹打了两刮子,我看你啊,迟早害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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