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噤(第2/4 页)
的银两已是不争的事实,只要康熙愿意知道,这绝不是难事,那么到时候后果将不堪设想。
察觉到我的惊慌,胤禩连忙将我往怀里靠了靠。
“晴儿别怕!胤禩早已心里有数,这一局就是咱们不能完胜,也绝不会是输家!你瞧着吧!他们一个一个都跑不了的!”
听着胤禩信誓旦旦地笃定,我也开始糊涂了。
他何以如此的肯定?何以如此的自信?
以我对他处事的了解,这一切绝不会是空穴来风,或是只涂安慰。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一时脑中的思路乱作了一团。
眼前他细嫩的掌心一覆,耳边隐隐泛着痒。
“听话!什么都别想了,一切交给胤禩就好!好好睡吧!”
似被施了魔咒的大脑顿时罢工,缓缓陷入了一片沉醉的黑暗。
远离意识的那一刻,一声黯淡的长叹,稀疏的澹然。
“前日皇阿玛赐婚张廷玉李氏筱旻……晴儿,是你吗?……”
三日后午时过后,我伸着懒洋洋的四肢,仰倒在庭院里的竹藤躺椅上边晒着太阳,边叮嘱着几日里南郊庄园的监工务必要精益求精。
恰逢此时,拜唐来报,何焯无罪释放。
我怔怔地望着脚下零落的枝叶,一时失神。
胤禩,竟早已将所有的前因后果自如拿捏在手中了吗?
而他又是怎样做到的呢?
阖目沉思,恍惚间殷红擦破天际。
这一切只可能有一个解释,何焯确属无罪。可是不得不承认的是,一方面,何焯是胤禩的恩师,向来与胤禩交往密切不说,更多方为胤禩笼络南方士子,何焯此次苏州一行,胤禩就曾经有书信相托,希望能够代购南方一些士子的诗文札记,此举颇得江南文人所推崇;而另一方面,何焯为人率直不阿是朝中大臣有目共睹的,言语间或冲撞或得罪的满汉大臣也不在少数,更不是什么稀罕事了。
这一回他犯上遇难,可以说给了很多人一泄心头之恨的良机。既可以除掉这么个不听话的蚱蜢,又可以给胤禩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,何乐而不为呢?恐怕就是太子都不会轻易放过这样一个来之不易的的机会的,更何况是老四。苏州布坊的混局还没有澄清,再给胤禩的后院放火,还怕胤禩不忌惮吗?!
然而,这一切终究还是没有发生。
事实上,这一层面打我知道何焯被捕之时就已想到,我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。因为心里几经权衡,两害取其轻,何焯都是不能不抛的弃子了,为了挽回大局,自顾不暇的胤禩会不懂得这个道理吗?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来与这些心怀叵测的势力再做周旋与较量了。这也是我为何如此这般愧对小篮子他们父女最主要的原因了。何焯去留几乎已经成了定居,此时的他凝聚了太多势力的关注,也一时间成为了很多人的眼中钉。何焯一除,胤禩在南方一带的势力将会大打折扣,这么多年苦心钻营,在众多文人骚客中树立的贤王之名也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磨。最重要的是,胤禩很有可能将失去以何焯为代表的一干踏实实干型人才。我相信,这将会对他本就脚步虚浮的政治生涯平添障碍和烦恼。
“呼……”
我深吸了一口气,诸多疑问郁结在心头,时时得不到解答。
“我的格格!您已经这么踱了整个儿晌午了。您这到底是怎么了?”安茜放下了新泡的一壶茶,便扯住了我,“何大人如今恢复了清白,不是皆大欢喜之事,何小姐也总算得到了上天垂怜,有了唯一亲人的依靠,格格怎么反倒呢?”
我瞧她尚在懵懂,便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想法对她说了一遍,末了还不忘斟酌自己的顾虑。
“安茜,那宫里和宫外的几位有哪一个是省油的灯?!多少双眼睛在紧盯着这么个时机呢?谁不都争先恐后看咱们爷的笑话呢?不进则退,更何况是这个节骨眼儿上的失利呢?!”
“格格说的有道理。料想咱们爷要想躲过这么些的明枪暗箭可要花多大的心思和周折。”
“正是!我所担心的就是这个,顾此失彼啊!这一方占了先机,那一方呢?”
安茜皱眉不解。
“格格指的是?”
“苏州踹匠一案朝廷一旦和平解决,也许就是工部肃整的时候了吧。”
被我一说,安茜倏地睁大了眼睛。
“那咱们爷……可是……格格也曾说过,只要张大人与李大人联姻,便可牵制了四……”
“话是没错,可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……这总归只是咱们的试探,是唯一可能和平了结的方法。万一四贝勒破釜沉舟,索性横了心,或者根本就没有笼络张大人之企图,甚至甘冒被万岁爷爱才惜才之心猜忌的危险,一并将张大人、李大人和咱们爷一同拉下水,那又当如何?”
“这……”安茜紧咬着嘴唇,脸上的焦急显而易见,“万岁爷的猜忌?是啊!这样斩草除根,必牵连甚广的大案,不仅会影响了朝廷里满汉大人们的平衡,而且还加剧了满汉的冲突,万岁爷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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