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(第2/2 页)
晕倒前,赶忙死死将阿姐的骨灰坛护在心口,后背着地,用自己的身体垫着。
再次睁开眼,
弦页便出现在东斋城外的路边,
醒来第一眼,弦页便赶忙看阿姐的骨灰坛,
好在,骨灰坛仍然被自己死死抱着,并未消失。
弦页这时才开始打量周围,抬眼便看到高高的城楼上刻着几个大字“东斋城”
弦页朝着城门内望去,城内繁华热闹,人来人往熙熙攘攘,一派祥和。
随后,弦页便站起身,抱着骨灰坛向着城门走去。
走进城内,热闹的人群便被这浑身破烂的小孩吸引了目光,纷纷停下来注视着他。
一个烧饼店的老板,赶忙抱了俩个烧饼,跑到弦页面前,一把扶住他的肩膀,关切道“孩子,来,这俩个饼子你拿着吃。跟姨母说说,你怎么来的?家里人呢?”
弦页抱着被塞进怀里的烧饼,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老板和围过来的众人,摇摇头。
菜摊的老板道“这孩子不会是被人牙子拐了,逃出来的吧,孩子,你真的家人一点都记不起来了?”
弦页摇摇头,低头将骨灰坛抱的更紧。
众人这才注意到他怀中的骨灰坛,均是小声惊呼,一个少女道“他怀里怕就是他唯一的家人了吧,这孩子可真可怜,唉。”
众人议论纷纷,弦页只觉得头晕眼花,眼前一黑,晕倒在地。
闭上眼前,只听到烧饼店的老板抱着自己,忙对着众人喊道“哎呦!孩子!!快,快把这孩子送医馆去!”
再睁眼,
弦页便躺在一张就诊榻上,
他正好奇着,自己近长久不饮不食不睡都没死,为何连着俩次突然昏倒。
正想着,一道温润慈爱的声音响起:“醒了?”
弦页转头看去,一位穿着蓝色长袍,头戴黑色头巾,长眉长须,眼明如水的老者走到眼前。
弦页依旧躺着,打量着老者不言语。
老者见此,便温和一笑,道“我乃此处医馆的大夫,城中烧饼店老板等人将你送来的,你身体太过虚弱,我已给你喂下药,如今已无大碍,你可还觉得有何不适?”
弦页见着老者,莫名觉得亲切,心下甚是安心,便安静的摇摇头。
老者见此,欣慰点头,继续道“那你在此再休息着,我还有病人,忙完再来。”
说罢,老者便稳步离去,朝着屏风外走去。
老者走后,弦页也慢慢坐起身,猛然想起来什么赶忙焦急寻找,好在一眼就看到桌上的骨灰坛,这才松了口气,跳下就诊榻,走过去摸着骨灰坛。
“阿姐……”
弦页抱着骨灰坛走出屏风,便看到宽敞的大堂内人走来走去,俩个伙计一个抓药一个煮药,老者坐在一间半敞的隔间里,给一位面色青白的壮年号脉,隔间外半米处,还坐着三四位等候的人。
大堂内众人个忙个的,谁也没注意到这么一个小小的人,
弦页看身旁有个侧院,便抱着骨灰坛向里走去。
走着走着,就发现这里是间院子,院中种着树,和一些不认识的草木,院中有个毛草顶的小亭子,映衬得整个院子颇具特色,弦页便走进去,坐在亭子里,抱着阿姐的骨灰坛发呆。
傍晚,
老者走进院中,看到弦页,松下口气来:“我道你是不是自己离去了呢。”
边说着便走进亭中,坐到弦页身旁,伸出一只手探上弦页的手腕把脉,
片刻后,老者点点头“嗯,倒也是稀奇,刚送来时你还只余一口气吊着,不过半日,就恢复得常人无异。实在难见。”
老者松开手,整了整自己的衣服,对着弦页正经道“孩子,你的家人呢?”
弦页听此,垂下头慢慢收紧怀中的骨灰坛。
老者顺着看去,顿了顿,随后扭头看向院中,许久,缓缓道:“老朽孤家寡人,开了这间医馆,平日也算有些繁忙,伙计也不过俩人,你若愿意,就留在此处,我管你衣食住,可否?”
弦页呆呆的抬起脸看向老者,
老者也回过头来满脸的慈爱笑看着他
心中莫名的暖意和安心缓缓流进心头,弦页便慢慢的点了头。
老者笑的更是温和,越过背拍拍他的肩膀,
“好,我姓云,日后你便唤我云爷爷便可;孩子,你可有名字?”
弦页思考片刻,轻声道:“……阿姐唤我阿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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