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六章 花晨月夕,各怀心事(第2/3 页)
奇氏。”
话间,凌芸偷瞄了景明几眼,这一席话虽然说得很轻巧,但凌芸能感觉到,景明的不悦,他眼中散发着她从未见过的异样目光,让凌芸不禁有了一丝犹豫。
看来,他也不喜欢独头蒜。
这般想着,凌芸自然而然地看向那紧封的牡丹堂,却不知道此刻的景明已然发觉她的眉间的忧郁,而她却渐渐低下头,痴看着自己的手。
终究我是不了解他的,到底我们而之间隔了太多的人事。这就是所谓的盲娶哑嫁吧。
我毕竟是他的妻,但我却不知道,我要该怎么做,才真的让你对我敞开心扉?
可是,我现在又凭什么要求人家对我敞开心扉啊?
“我母妃就是这牡丹堂昔日的主人,宸妃傅氏,她是我父皇的元妃,但在我九岁的时候,她就不在了,之后,这里就上了锁。”
突然听到景明主动跟自己提起他母妃的事情,凌芸十分意外,她满脸惊讶地看着景明。
他居然说了,主动。
转瞬,凌芸又变做愁容,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话,之前的千言万语和满腹疑问竟一下子都烂死在肚子里了。
元妃,即原配。
那个传说中荣极一时的宸妃,可惜红颜薄命,竟早早地撒手人寰了。
“不觉得自己很肤浅,很愚蠢吗?”
转念望着凌芸迷茫的眼神,景明回想起午后景昕来时,问他的话。
“这就心满意足了吗?在外人看来,只有无能的人才会因外家而加官进爵,只为了体面而已。别被自己编织的假象蒙上双眼,捆住手脚,问问心底,不惜暴露软弱娶她,仅仅是为了还债,为了翻身做主吗?”
“紫微宫里最容不下的就是痴心妄想,私欲只会毁人害己,从来都不可能护人救人。你已无路可退,想想清楚,自己该拿什么,对她,对自己,此生负责。”
瞧着凌芸欲言又止的模样,景明浅笑,抬手将凌芸揽在怀里,凌芸顺势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,可眉头却一直没有散开。
待凌芸沐浴更衣回房,只见莲心紧跟自己使眼色,凌芸纳闷不解,却见东间已放下了落地纱。
凌芸屏息,示意莲心这便回去歇息,而自己提裙踮脚,悄声掀起纱帐,缓步入内,只看景明面朝南窗,背朝外,躬身躺在暖阁里,侧耳一听,呼吸深沉而均匀。
瞧他睡得极香,凌芸不忍打扰,小心翼翼地从床上抱了被子给景明盖好,方才安心躺下。
异常寂静的夜里,凌芸辗转难眠,脑袋瓜儿里反复寻思着宫闱旧事。
大靖如今在位的烨帝是先帝世宗最小的儿子,世宗景安高寿,辞世之时已过古稀,然而,在他在位的六十多年时间里,却始终没有册立储君。
他的嫡长子景祈恭曾与圣祖景泓幼子封王景宇合谋逼宫让位,但世宗合嘉氏、阮氏及傅氏三大权臣家族的势力很快就平息了,这蓄谋已久的篡权夺位之事。
意外的是,世宗虽然囚禁了景宇却没有降罪于景祈恭,反而答应他在百年之后将大位传给他。只可惜,天不假年,景祈恭却在世宗六十岁的时候病死了,年仅三十八岁。
可即便如此,谁都没有料到,最后出现在世宗遗诏上的会是“景祈尚”这三个字,虽然世宗九子之中,最有才华,也最有能力的皇子是已经故去的景祈恭,但按照纲常伦理,继承大统的也应该是同为敦世和怡皇后阴氏嫡出的四皇子景祈堂,而非苑夫人所生的一个庶子。
那时的烨帝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,那时的他,为了给病重的世宗冲喜,刚刚将年仅十五岁的傅氏娶进门,可惜这样也没有留住他老父皇的命,反而他的老父皇却留给他一个烂摊子,但值得庆幸的是,大靖朝就在一众老臣眼中乳臭未干的毛孩子的掌控下,为两宫太后辅佐,日益鼎盛。
如今,海晏河清,四海升平。可宸妃,竟埋没在了这昌隆的盛世里,了无生息。
想到此处,凌芸翻了个身,隔着纱帐痴痴地望向外面,不知不觉间竟落了泪。
景明,其实,我并不配你这般以诚相待的。
恍然回神,凌芸随即抹了抹眼角的泪水,掖了一下被子,难耐困意上头,便收拾心情,合眼睡去。
感觉远处的纱帐里传出沉沉的呼吸声,景明方才安下心,小心翼翼地翻身,将脸朝向窗户,盯着那窗纸赏的龙凤双喜字,只觉得满心的愧意,为此开始怀疑,到底自己做得对不对?
忽听暖阁里传来一声叹息,亦是满腹心事,抑郁难以排遣,彻夜难眠。
浑沌中,见牡丹堂的殿门虚掩着,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推门而入,只瞧那“花晨月夕”匾额下,紫檀雕荷花纹宝座上,端坐着一位形容昳丽,倾世绝颜的女子。
柳眉素肌,玲珑剔透,眸若星辰,柔中带毅,梨涡浅笑,皎如皓月。
“娘!”
“我不是你娘。”
心底的狂喜被这声冰冷一瞬吞噬,满腹狐疑与愤懑麻痹神经,似烈酒灼烧,似荆条抽打,似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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