共浴(第1/2 页)
“王爷?”王元妦瞬间瞪大了眼睛,随着那人的话音,本能地仰首望向身侧之人,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。
江焠微微侧头,目光扫过她,唇角笑意更深,他抬手,示意陈其起身:“来得倒是及时,正好替王妃解惑。”
陈其站起身,鹰隼般的目光扫过被按跪在地的黑衣人,突然抬脚狠狠踹向其中一人的膝窝,那人闷哼一声,额头重重磕在地上。
他恭恭敬敬道:“属下护主来迟,让王妃娘娘受惊了,王爷乃当朝摄政王,这些宵小之辈,竟敢谋害王妃,属下这就将他们带回严加审讯!”
王元妦一时间感觉思绪一片空白。
她怔怔地望着江焠,耳畔都是嗡嗡的声音,比起刚才的杀手,这更让人惊魂未定。
她还在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那个整日嬉皮笑脸、满口胡话的“夫君”,竟会是……摄政王?
就算是深闺女子,也无人不晓当朝摄政王的威名。
他自五年前宫变护驾、扶持幼帝登基后,便以雷霆手段震慑朝野。遥记新帝即位当日,他曾一人一剑立于宫门,血染长阶,叛军尸骨堆积如山。
天子年幼,朝纲尽握于此人之手。传闻他从来不以真容示人,所以坊间多有揣测,有人说他生来面容狰狞,似修罗恶鬼;也有人说他年少时曾遭火焚,半张脸早已毁尽。
怎么会是他?他分明那么年轻!
最重要的是,他竟还和她成亲了!
堂堂摄政王,权倾朝野,却隐姓埋名娶了她这样一个传闻痴傻的女子?
她的确猜他出身不一般。
可是也没想到是这种不一般。
江焠瞧着她怔忡的模样,眼底漾开一抹笑意,那笑意先是凝在眼角,继而漫过眉梢,最后化作一声低沉的轻笑,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微乱的鬓发:“怎么呆了?……不过今夜之事,是为夫失察了。”
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她终于艰难地开口。
"这世间事,未必桩桩件件都要个缘由。"江焠忽然打断她,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,"就像娘子当日应下婚事时,可曾图过我什么?"
王元妦不知道说什么
他却握紧她的手:“走吧,先随为夫回府。这破落院子……”目光扫过四周斑驳的墙壁,嗤笑一声,“怎配得上我的王妃。”
“回府?”
“自然是王府。”江焠唇角微勾,手臂骤然发力,竟然将她稳稳打横抱起,不由分说地踏出院门。侍卫迅速跟上,陈其低头恭声道:“王爷,马车已备好。”
王元妦在他怀中挣动,手抵在他胸前,尴尬地压低声音:“你放我下来,我自己能走!”
江焠垂眸凝视着她,眼底漾起促狭的笑意,手臂故意收紧了几分:“娘子方才与那帮亡命之徒周旋时,不是挺能逞强的么?”他刻意压低嗓音,“这一路颠簸,若是磕着碰着了,为夫可是要心疼的。”
他抱着她上了马车,踏上马车时故意晃了晃手臂,惊得她下意识搂紧了他的脖颈。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,这才稳稳当当地将人放在车上的软榻上。
“别乱动。”他扯过一旁的薄衾,不由分说地将她裹了个严实。露出一张白嫩嫩、雪团团的脸,手指在她鼻尖轻轻一点,“到府里还有些时辰,娘子若是乏了,不妨在为夫怀里睡上一会儿。”
王元妦眼睫轻颤,她沉默良久,终于才抬眸:“我究竟……该唤你什么?”
江焠执起她微凉的手,在掌心轻轻摩挲:“司徒焠也好,江焠也罢,全凭娘子喜欢。”那司徒二字咬得极轻,却重若千钧,这是当朝皇族的姓氏。
她突然抽回手,一字一句:“为何要娶我?”
“娘子仙姿玉色,叫人见之忘俗。”话音未落,便被她打断。
“摄政王殿下何必说这些场面话?”王元妦深吸一口气,“我一个无依无靠的痴女,怎配入您的眼?”
“娘子这话说的,我做江焠时能娶你,如今换了司徒的姓氏。反倒娶不得了?”
江焠忽然俯身。抚过她紧绷的唇角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娘子且记住。”温热的掌心覆上她冰凉的手背。
“这世上谁都会害你,唯独我不会。”
王元妦不知道还能说什么,下了马车后,任由江焠牵着她的手步入了王府。
夜色已深,王府的灯火却仍煌煌如昼,只是四下静得出奇,偶有丫鬟侍从提着灯笼匆匆穿行,却都低眉敛目,连脚步都刻意放轻。他们不敢去看江焠,同样也不敢去看她。
似乎察觉到了王元妦的心不在焉,他顺着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,这力道不由得让她回过神来。
转过假山,氤氲热气扑面而来,温泉池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。
“娘子今夜受惊了,这边的温泉可以解乏,我陪你可好?”江焠轻轻地理了理她的鬓发,声音竟然比月光轻柔。
等等,这是要一起泡?
他那双眸子像是藏了满天星辰。她抿了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