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(第2/5 页)
春李自责地掉泪,一张稳重的人狠狠抽了自己两耳光。她跪在床前哭都不敢出声:若是那时没拦着夏桃唤殿下起来守岁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。“春李别哭。”明欢动了动手指,艰难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,"我守住了,没事的,不哭、不哭……"
她语调平缓,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。
春李夏桃再也忍不住,抱着明欢哭成一团。
夜深,福乐宫丝竹阵阵、热闹至极,上阳宫却半丝光亮都无,像是伏在夜中痛苦喘息的巨兽,奄奄一息濒临死亡。
“皇上!”
紫宸宫内,李善望着明执胸前衣襟的斑驳血迹大惊失色,忙不迭转身就要去请太医。“回来。”明执拦下,靠在椅背上已是累极,"取些伤药就可。"李善知道自己劝不动只得照做:“奴才给您上药。”明执闭眼淡淡应声,解开衣服露出一片密密麻麻的血窟窿。
李善吓得手一抖,赶忙为他清洗上药。
明执是从上阳宫出来的,李善皱着眉猜想:难不成上阳宫有刺客?他正想着,忽然瞥见明执背上的道道抓痕与淤青。上阳宫、女子的抓痕……
种种要素堆叠灵光乍现,李善被自己的想法吓得直打摆子:莫非、莫非皇上对昭阳公主起了心思?怪不得他看不上江尧白执意想杀了他……"李善,朕知道你是个聪明人。"
阴冷声音响起,李善低头,正撞上明执那双不知何时睁开的眸。他周身寒气涌动,“噗通”一声跪在地上连连求饶。此等见不得人的丑闻谁知道谁倒霉,只怕皇上是要杀人灭口了。
他磕了许久的头,殿内一片寂静却迟迟没听见那句“杀。”。“朕还没说什么。”明执淡声,听不出喜怒。李善的里衣湿透,惶恐不安不敢抬头。
明执眸子低垂,目光落在身前大小不一的伤口上停顿片刻幽幽轻笑:"起来罢。"李善战战兢兢地起身,只庆幸自己运气好捡了一条命。
明执合拢衣衫,他握着那枚玉珠,取了刻刀将上面不甚清晰的“欢”字重新刻了一遍。原本若隐若现的字变得清清楚楚。犹如他埋藏了许多年的心思,在这一刻见了光。
李善小心伺候,立在一旁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,活像只埋着头的鹌鹑。
“李善。”
明执思索良久,他忽然就改了主意想赌上一把。“皇上有何吩咐?”
"去将昭阳公主病重的消息传出。传令密卫队,密切监视江尧白,暂且不杀。"“是。”他心中虽有疑惑,但也不敢问,躬身行了礼即刻去办。
李善退去,如白昼般的大殿只余明执一人。烛火摇曳,光影在他面上轻晃。明执微微眯了眸,唇边弧度阴森冷然。江尧白若是知晓阿欢病重,想必会想尽办法来见她。
他的阿欢那般心软,若是她知道自己误会了他,心或许会偏到他身上来。不过……这真相不能由他口中说出,要让她自己亲自去寻,如此才会内疚难过到极点。他要让她愧疚难当,永远只能留在他的身边!
大年初三,下了场鹅毛大雪,皇宫内外银装素裹,洁白无瑕。
昭阳公主病重的消息已传遍东京城内外,百姓惋惜不已,只道是先皇太过于思念公主,想早早召她前去于膝前作伴。
唯有耳目灵通的贵胃之家知晓,皇上在年三十家宴之时,醉酒闯入上阳官。官闹桃色密事谣言甚露尘上,早先属意昭阳公主的公侯人家纷纷断了念头。毕竟从古至今无人敢于呈上抢女人。落入上阳宫院内的那枝红梅被积雪压弯了腰,娇艳欲滴的嫣红花瓣已有了几分衰败颓然之势。
"殿下,这是您最爱的樱桃白玉小卷了,吃一口吧?"春李端着玉盘坐在床边,盘中白红交叠煞是精致好看。明欢抬眸瞧了一眼,奶香裹着果子的酸甜味道很是好闻。她看了看春李,眼睛红肿似是才哭过。
她没有言语,拈起一枚白玉卷放入口中逼着自己咽下。明欢朝春李笑笑,仍是没说话。
自那晚后,就再没听明欢说过话。春李见她食不知味的木然模样心疼,放下盘子为她擦手。
明欢身子乏倦没什么力气,她堪堪坐了一会儿便觉得支撑不住复又躺下。她伸手探至枕下,勾出一团手帕打开。两枚圆润的红豆跃入眼帘。这是她那晚唯一保下的东西了。明欢倦极,缓缓合上眼睛。
春李替她掖了掖被角守在床边并未出去。自那晚过后,她与夏桃便轮流守在明欢身边,再不留她一人。
明欢自幼就不喜留人守夜,上阳宫又守卫森严,十几年都是如此过的。任是谁都想不到会在皇宫大内发生那种荒唐之事。
如今既得了教训,便不会再疏忽。但那人是九五之尊,即便她们时时刻刻都守着可能也是无用功。
春李望着明欢美得惊心的面孔,即使睡着都难掩惑人春色。她心中一叹,眼眶酸得厉害。
"昭阳还在睡着?"
门外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,春李心中一紧下意识看向明欢。本是合了双眼的人忽地一颤,纤薄的身子阵阵发抖。
“回皇上,殿下刚刚睡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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