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六章 格格不入,卦签信笺(第1/2 页)
行至凤仪门前,凌芸朝嘉懿行了平礼,含笑问候道:“请太子妃金安。”
嘉懿点头,微笑回礼,“弟妹不必多礼。”
紧接着便瞧苑嘉主动上前,对着凌芸行了大礼,“臣妾苑氏,恭请三皇子妃大安。”
一听此言,又见她要跪,景昕在旁插了嘴,“你怎么跟着外臣一样称呼芸妃呢,内典侍都是怎么教的?”
说着景昕蹙眉,“哦对,我竟忘了,你没经历过选秀,没有内典侍教习你规矩。”
之后一脸无辜地打量苑嘉,纳闷道:“可你嫁过来也有些日子了,怎么,这紫微宫里的规矩,还没学会吗?”
乍听景昕的话,苑嘉愣在那里,不知是该跪还是不该跪,尴尬地“额”了一声。
景昕也不理她,别过眼看向嘉懿,冷冷道:“弟妹跟前的贞容、慎容年纪都不大,想必在调教规矩上没什么经验,而且你照顾二弟不也挺忙的吗。”
也不等嘉懿开口回答她,景昕笑着转头看向苑嘉,轻描淡写地说:“可巧尚仪局今年新选的采女要学规矩,回头我吩咐内典侍和内常侍也过去,就劳夫人后日移驾至内侍局,跟着温习温习吧。”
话音刚落,便听院里传来玉娇的声音,“哎哟我的好公主,可要奴婢好等。”
瞧玉娇和玉妍从凤仪门里出来,见了嘉懿等人一一行礼,接着玉娇又对着景昕赔笑道:“公主,娘娘和各位主子可都等着您敬茶呢,将军夫人和侍郎夫人也等着受礼吃酒呢。”
说着抬手示意景昕往里进,笑盈盈地说:“旁的小事,回头奴婢替您交代下去就是了。”
看玉娇给了景昕台阶下,嘉懿紧忙给她铺平,主动上前扶她,轻声道:“臣妾陪皇姐进去吧。”
看景昕和嘉懿跨进门,玉娇又转身对凌芸和凊葳恭敬地行礼,“请两位主子安了。”说着侧过身,玉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,玉娇笑道:“劳芸妃扶阮妃慢些移步。”
凌芸朝玉娇点头,“阮御侍您客气了。”
又看苑嘉屈膝半跪像是定在门口,凌芸忍不住偷笑,别过脸抿嘴对凊葳笑道:“走吧大姐,你也有日子没见着大伯母了吧。”
凊葳白了她一眼,“不可是嘛,要是再能见到爹就更好了。”
扶凊葳行近苑嘉,凌芸回答她说:“听说三弟也跟着来了,回头等这儿结束了,我陪你到前头去瞧瞧呗。”
看凌芸和凊葳有说有笑的从眼前走过,苑嘉惊诧不已,一时忘了自己正尴尬地杵在那里,不自觉地顺嘴嘟囔道:“她们姊妹不是不和吗?”
“嗯哼!”
被玉娇一声拉扯回神,苑嘉一时手脚无措,左右转向,身后的内侍无奈之下紧拉着她往里进。
看苑嘉落荒而逃的背影,玉妍忍不住对玉娇嘲笑道:“姐姐是不是该叫宫正司的人好好查查东宫,娘娘的脸都叫他们丢尽了。”
玉娇冷笑,嘱咐道:“那你就放任手底下的人,向尚设局要什么,你便给什么。”
“那要不要提醒尚工局?”
“想来嘉贵妃早就让玉婉动手了,不然公主才不会盯着她。”
回到花晨月夕的时候已经快近子时,折腾了一天的凌芸并未有一丝乏累,反倒是异常的镇静,许是因为吃了一些酒的缘故,可却比景明清醒多了。
福祐好不容易背着景明进了明居,把他安置在床上,也不好再多留,随后凌芸又把莲心和秋菊都遣了出去,只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在里间更衣,也不管已经喝得烂醉如泥的景明。
睁开朦胧的双眼,景明发觉自己躺在湛蓝色的纱帐之内,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气,混杂着淡淡的熟悉味道。伸手朝床内摸去,竟然毫无所获,景明瞬间便清醒了。
猛地起身,可沉重的身躯拖着他不由自主地向旁侧倾倒,额角重重地磕到床檐上,浑觉头脑肿胀生疼,却并非磕碰所致,他下意识摸了摸额头,炙热与冰寒相驳,带给他的是更多疑迟。
他苛求回想,酒劲上头,下意识的反应是,凌芸呢?
拼尽全力翻身坐起来,见暗中有个纤瘦的影子坐在圆桌旁,左臂拄着桌面,左手支撑脑袋,痴痴地望着快要燃尽的红烛发呆,景明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忽然桌面上出现一个木签,凌芸迟疑了一下,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东西好像在哪里见过。
拿起那支卦签正反面仔细翻看,雕了桃花的签子上面提着一首卦诗,既陌生又熟悉。
“花开四季映天红,落叶漫韵见苍穹,无际念欲破愁思,言回归离梦真情。”
突然想起去年七夕,自己特意跑到庙里求了一个签,可是因为失足落水,此签便消失了,本以为是落水时丢掉了,不想它竟还在。
刚一转头,眼前出现了一张信笺,上面是用簪花小楷题写的一首小诗。
“梨花残似雪,酒醒梦已绝。哀转空对月,呢喃无人觉。”
这个凌芸再熟悉不过,这是她的字,这是她去年在襄城和景明怄气的时候写下的。